学者回顾大湾区5年：潜力令人兴奋，三大优势特别值得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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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我是属于比较早期宣传粤港澳大湾区的学者之一。当时因为粤港澳大湾区的概念刚刚出台，宣传的重点就放在粤港澳大湾区与世界上其他湾区的比较上面。例如，通过比较世界三大著名湾区（纽约湾区、旧金山湾区和东京湾区），向读者展示粤港澳大湾区的一系列优势。其实，单就比较而言，当时已经令人非常兴奋了。数据表明：粤港澳大湾区GDP经济增速高于其他三大湾区，一直保持高速增长态势；11个城市加起来，土地面积有5.6万平方公里，比三大湾区的面积总和还要大；粤港澳大湾区是全球物流基础设施最发达的湾区，港口集装箱吞吐量和机场旅客吞吐量要大于其他三大湾区，区域内的港口群、机场群、轨道交通网为人流、物流的高效互融互通以及产业聚集发展提供了条件。
当然，随着对粤港澳大湾区观察的深入，对其认识也更加全面。我觉得，粤港澳大湾区有三大优势，值得发扬光大。
1.制度创新与引领
建设粤港澳大湾区，是推动“一国两制”事业发展的新实践。“一国两制”是中国独创，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典范。粤港澳大湾区是三地协同推进高质量发展的新机遇，也是港澳融入国家发展大局的重要步骤。粤港澳大湾区的最大特点就是区内有两种不同的政治和经济制度、三种货币、三个独立的关税区，这是世界上另外三个湾区所不具备的。这就允许粤港澳发挥制度优势和各自所长，通过取长补短才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才会形成伟大的制度创新。
粤港澳大湾区将打造全国最佳营商环境，为全国其他地区全面改革开放提供示范，也必将为进一步吸引外商投资和“一带一路”发展提供中国模式。2022年8月31日，由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香港贸易发展局共同主办的第七届“一带一路”高峰论坛在香港举行。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韩正以视频方式出席论坛并发表题为《携手开创共建“一带一路”新篇章》的致辞。其中强调了完全支持香港长期保持独特地位和优势，全力支持香港积极参与和助力“一带一路”建设。也再次证明了香港的独特地位和优势对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积极作用。
2. 精准规划与落实
推动大湾区建设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作出的又一重大决策和国家战略。2015年3月，“粤港澳大湾区”概念首次被明确提出。2016年，“粤港澳大湾区”被写入国务院《关于深化泛珠三角区域合作的指导意见》、国家“十三五”规划等，要求建设世界级城市群。2017 年 7月 1 日，习近平出席《深化粤港澳合作推进大湾区建设框架协议》签署仪式。2019 年 2 月 18 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2021 年 9 月 5 日、6 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在两日之内发布关于大湾区的“两个方案”，即《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建设总体方案》和《全面深化前海深港现代服务业合作区改革开放方案》，这不仅符合“十四五”规划中区域合作、平台建设的精神，推动粤港澳大湾区向纵深良性发展，更为“一国两制”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由此可见，粤港澳大湾区是在精准规划下，按照优势互补的特点逐步落实和推进的，这也是其他湾区所不具有的。
3.呈现“四大自由”规模
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至今，已经具备了如欧盟共同体那样的“四大自由”，包括货物、服务、资本和人员的自由流动。资料显示，为了实现人员流动，“轨道上的大湾区”建设持续推进，大湾区铁路运营里程2492公里，规划到2035年，主要城市间将实现1小时通达。与此同时，跨境通关更加便捷，莲塘口岸、新横琴口岸、青茂口岸相继开通，“一地两检”“合作查验、一次放行”等便利通关模式实施，三分之二的出入境旅客通过自助方式通关，基本实现排队不超过30分钟。在物流方面，粤港、粤澳海关“跨境一锁”便利货车快速通关模式扩大到整个大湾区，依托“单一窗口”实现粤澳货物“一单两报”，通关时间大幅压缩。在资金流动方面更加便捷，深交所创业板注册制改革落地实施，广州期货交易所挂牌运作，“深港通”“跨境理财通”、债券通“南向通”等便利措施出台实施。在跨境服务方面，高等教育、金融服务、医疗服务、其他专业服务等呈现良好发展趋势。
毫无疑问，粤港澳大湾区还有完善的空间。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是树立粤港澳大湾区整体观念。粤港澳大湾区是“9+2”城市的组合，包括香港特别行政区、澳门特别行政区和广东省广州市、深圳市、珠海市、佛山市、惠州市、东莞市、中山市、江门市、肇庆市。因此，要避免将粤港澳大湾区与融入内地发展混同起来。例如，香港经常有文章说，香港青年人到内地就业“是内地敞开胸怀、张开双臂，真诚欢迎香港青年融入大湾区、融入国家发展大局的体现，具有深远的导向意义”。2021年2月，香港特区政府正式启动三项鼓励香港青年在大湾区创业、就业的计划，就是持这种观点。我觉得这种提法是需要纠正。香港本身就在大湾区内，香港青年人去湾区其他地方就业，属于正常人员流动，不能说成是融入大湾区，否则就把香港排除在大湾区外了。毫无疑问，处于大湾区内的香港在人才流动方面也应该发挥特殊作用，但这应该是双向行为：一方面鼓励港人向大湾区其他城市流动，另一方面也应该采取有效措施吸引大湾区其他城市的学生或人才去香港学习和创业。
第二是进一步解放思想，营造大湾区统一规则。粤港澳大湾区内部存在制度差异是客观事实，但并不是不可以协调的。关键是要解放思想，把握“一国两制”的精髓，营造粤港澳大湾区统一规则。这里，必须打破制度的束缚，敢于吸纳港澳行之有效的规则。我们必须看到，横琴方案的最大亮点就在于合作区管理委员会实行双主任制，由广东省省长和澳门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共同担任，澳门特别行政区委派一名常务副主任，粤澳双方协商确定其他副主任。而所谓在合作区实行“共商共建共管共享”不是简单的“澳门出钱、广东建设”的方案，实际上是由实行资本主义制度的澳门政府深度参与横琴发展建设，并发挥实质性作用的。这种管治模式在中国是前所未有的，体现了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两种社会形态从共存到良性互动的有序实践。也只有通过不断协商和磨合，才能最终形成一套对内统一、对外被广泛接受使用的规则。
第三是加强国情教育，推动大湾区人员流动。我们也必须看到，粤港澳大湾区的未来是属于青年人的，为了推动大湾区人员流动，有必要增进港澳青年人对内地政治、法律和社会制度的了解，增加对“一国两制”的正确认识，增强国家意识和爱国精神。在这方面，教育是非常重要的，也可以加强港澳学生去大湾区实习或参访，增强直观认识。总而言之，政府应该多考虑粤港澳大湾区青年人的互动，营造三地人员良性互动的新局面。
